陳飛鵬:對近年發現的弘一法師書畫作品的質疑

2020-06-12     古籍

原標題:陳飛鵬:對近年發現的弘一法師書畫作品的質疑

弘一法師(1880-1942年),以盛年(1918年 39歲)棄俗皈依佛門,前後判若兩人。在俗以書法、繪畫、金石、音樂、戲劇、詩詞翩然名家、風流旖旎;出家後持戒謹嚴,棄諸藝如敝屣,視南山律學若拱璧,雲遊四海,宏法利生,成為律宗一代高僧。披剃後諸藝盡廢,僅以書法結緣信眾,留下大量書法作品,世人珍如瑰寶,藏家覬覦渴慕。

緣起:2004年秋,筆者有幸認識這批書畫的收藏者弘緣先生,並在他家裡花兩天時間認真看了這批畫作。由於弘一法師出家後極少畫畫(筆者僅在廈門張老先生家拜讀過一小幅佛像),所以對這批畫的真偽不敢妄議,但細看畫上的落款題跋後就懷疑是贗品!畫上的字與弘一法師的真跡差距較大,模仿得較粗造,個別模仿得較像,但無神韻。今年初收到收藏者弘緣先生寄來的陳星寫的《弘一大師繪畫研究》[1]一書,證明這批畫為真跡,其中不乏國內著名鑑定專家的論定。細細研讀這批作品後,筆者把發現的問題告訴收藏者,弘緣先生認為那麼多專家都認定為真跡,哪會有問題?我理解收藏者的心情。然而,將偽作掛在弘一法師名下是對大師的褻瀆;也會使一些與此批繪畫的出版、鑑定有些關聯的我所尊敬的長者和好友清譽蒙塵。

近年,有藏家公開其所收藏的大量號稱弘一法師的書畫作品,僅繪畫作品初步統計達五百多件[2]。一時文化藝術界人聲鼎沸,多位鑑定專家和學者論為真品,並相繼出版了畫冊和研究著作,大有木已成舟之勢。誠如此,當屬驚天發現,則弘一法師的歷史必須改寫。筆者曾親睹這批作品,細讀已出版的關於這批作品的畫冊及研究著作,當筆者再次研讀有關弘一法師的其他研究成果後,發現這批作品存在大量悖反事理常識的問題。本文就這批作品產生的年代裡弘一法師的活動、身體狀況及題跋落款時空錯亂、繪畫題書經文斷句錯誤等四大硬傷進行質疑,至於這批作品存在的諸多其他疑點,筆者暫不談論,尤其是對鑑定而言十分重要卻容易引起爭訟的主觀經驗判斷亦不涉及。

一、「發現」的弘一法師繪畫作品清單

近兩年,相繼出版過3本號稱弘一法師書畫作品的畫冊——《弘一大師羅漢畫集》[3]、《弘一大師羅漢長卷》[4]、《弘一大師書畫集》[5]。根據陳星先生《弘一大師書畫研究》一書的記錄,筆者初步統計這批繪畫計有:

1、佛像觀音圖、觀音佛經手卷、冊頁237幅、頁(含16幅題書)。

2、羅漢手卷、冊頁、立軸(含一幅鍾馗圖)78幅(頁)。

3、山水及松竹梅荷菊題材冊頁、立軸、屏條233幅(頁)。

4、巨幅觀音羅漢長卷及山水、荷花、松梅竹菊、蘭竹梅長卷(最短8.9米,大多為十幾米、二十幾米、三十幾米)11件。

以上共計559張(件)。

該批有題書、落款的書畫作品,多在1931年、1932年里創作,僅六幅的創作時間為1927年、1929年、1930年、1933年和1941年。特別是那些十幾米、二十幾米、三十幾米的佛像、觀音、羅漢繪畫長卷的創作時間都集中在1931和1932年。

除了上述「發現」大量繪畫作品以外,還有大量這一時期(1931-1932年) 「弘一法師的墨寶」 [6],以及弘一法師50歲左右到63歲圓寂的各時期作品。至於這批書畫作品的流傳緒脈,收藏者以隱私故,言語曖昧,未予說明。為尊重收藏者的隱衷,筆者不想追溯藏者、收者之間的紛紜關係。

根據陳星《弘一大師繪畫研究》一書認定,這批繪畫絕大部分作品是弘一法師在1931-1932年所創作的,筆者的考論便集中在弘一法師這兩年間的起居行跡,尋找疑問的答案。

二、1931-1932年間弘一法師的雲水行跡與翰墨因緣

以下摘自林子青先生編著的《弘一法師年譜》[7]:

「一九三一年(民國二十年辛未)五十二歲

是年春,在溫患瘧甚劇,虔誦《行願品偈贊》,遂覺清涼。師致芝峰之書亦云:「今春以來,疾病纏綿,至今尚未復元。」時將赴上虞法界寺,函告蔡冠洛居士,願以自圈點之《圓覺經大疏》並節錄鈔文贈之。二月,居法界寺,於佛前發專學南山律誓願。三月為法界寺書《華嚴集聯》,以為紀念。四月,立「遺囑」一紙,謂謝世後凡存法界寺之佛典及佛像,皆贈予徐安夫居士。是時傳師為某僧劫持入陝,在甬已上船,為學生劉質平奪回。師雲傳言失實,並非「劫持」。旋離白馬湖至慈溪鳴鶴場金仙寺。擬著《靈峰大師年譜》未果,因擷取《靈峰宗論》中的名言,成《寒笳集》。又撰《華嚴經讀誦研習入門次第》,並手書《華嚴集聯三百》在滬付印,師自為序,弟子劉質平加跋。其後數年名家經亨頤、馬一浮先後為之跋,至為推重,五月,白湖金仙寺主亦幻法師發起創辦「南山律學院」,請師主持弘律,遂於五月移居五磊寺。師允任課三年。後因與寺主意見未洽,飄然離去。師居五磊寺時,撰《南山律苑雜錄·征辨學律義》八則,對近代傳戒不如法情況,以問答體裁,辨明傳戒本義,並引蕅益大師之言,寄慨遙深。六月初五日,勝月居士(胡宅梵)三十初度,適金陵刻經處寄到《阿彌陀經疏鈔》,即以此書贈之而為紀念。九月在白湖金仙寺撰《清涼歌集》,因歌詞之義深奧,非常人所能了解,因函請閩南佛學院芝峰法師代撰歌詞注釋(《清涼歌集達旨》)。同月得復書允代撰釋文,師致書申謝。學僧密唵近閱禪宗語錄,師勸彼應先於「法相」、「三論」痛下一番功夫,然後再閱禪宗之書,乃為穩妥。是時廈門廣洽法師函邀赴閩,即自溫州動身前往。至滬後因時局不寧,經友人勸阻未果行。九月中旬到杭州,小住虎跑寺,適圓照禪師往生,請安心頭陀封龕說法。荼毗時,師與道俗助念佛號,併合影留念。十月,由杭州渡江至紹興,卓錫戒珠寺,蔡冠洛與鴻道人(李鴻梁)為之寫像,並以纂述年譜請。師以為無過人行,遜謝未遑。但所談極關重要,於其生平事跡及出家後修持境界,可得仿佛。住數日,遊覽若耶溪、顯聖寺紹興諸名勝,復回寧波。因棲蓮和尚之懇求,重至五磊寺,與該寺約法十章,旋又他去。臘月,至鎮北龍山伏龍寺度歲。是年為蔡冠洛撰其父《淵泉居士墓碣》。又撰《永嘉慶福寺緣冊題詞》。並發明「聽鍾念佛法」,撰稿刊布,而不署名。」

「一九三二年(民國二十一年壬申)五十三歲

是年正月,住鎮北龍山伏龍寺。二月在寺書《佛說五大施經》四幅。聞劉質平始學《大悲陀羅尼》、《般若心經》,即書《華嚴行願品偈句》一卷,以志隨喜。旋自龍山赴白湖金仙寺,自動發心要講南山律。後以因緣,未遂其願,又返龍山。五月赴永嘉,居城下寮結夏。應趙伯廎居士之請,為其大母蘇氏書《華嚴經·十地品·離垢地》,以為迴向。不久又還龍山。六月五日為其先父百二十齡誕辰,在龍山敬書《佛說阿彌陀經》十六大幅,以為迴向。劉質平親自磨墨牽紙,觀其書寫。又書其父遺作一聯贈劉質平。時夏丏尊哲嗣龍文來書,雲將築室楊溪,埋名遁世,書古德法語勖之。八月至上虞法界寺,患傷寒病頗重,幸獲舊存之藥,臥床一周,斷食一日即早痊。曾致書夏丏尊乞至法界寺與住持預商後事。一說是時舊生印西自西湖步行至法界寺,侍奉湯藥,經二月餘,疾苦始間。秋至紹興,居戒珠寺一周,大寫佛號結緣。九月居峙山,因李圓凈有編《九華山志》之意,師為輯錄《地藏菩薩聖德大觀》一卷,以供參考。同月致書蔡冠洛、李鴻梁,謂將雲遊,囑暫勿通信。十月,雲遊南閩,至廈門由性願法師介紹至山邊岩(萬壽岩)安居,並時到妙釋寺小住。時滬報誤傳師已圓寂消息,特致書俗侄李晉章闢謠。陽曆十二月二日,在南普陀寺參加太虛法師主持的常惺法師受請住持典禮歡迎會,並同攝影留念。臘月在妙釋寺念佛會講《人生之最後》。撮錄古德嘉言,普勸念佛。時學律道侶性常,瑞今、廣洽時來請益,遂於妙釋寺度歲。師居萬壽岩時,曾為同住了智上人刻李義山詩句「看松月到衣」印章。以為紀念。越年廣義(即曇昕)撰《「看松月到衣」印章題記》,記此事之因緣。」

質疑一:上述年譜及相關史料沒有透露任何與這批字畫有關的消息。

弘一法師出家後與世俗的故交朋友一直保持密切聯繫,以書法和信眾結緣的事,也在書信中經常提起,尤將敬書佛經、華嚴集聯等視為大事,與朋友均鄭重談及。正是弘一法師的這一行為特點使我們對其出家後的生活與藝術活動能做出客觀的描述與判斷,為我們的質疑提供充分的證據。

年譜中,並無這兩年內弘一法師任何畫事活動的記載;同樣,與劉質平、性願法師、蔡丏因、胡宅梵等故舊密集的往來書信中,也不著隻字!陳星《弘一大師繪畫研究》認為弘一法師談及佛像事,即是畫佛像的證據,此純屬臆想,聯繫上下封書信,就明白信里說的是什麼。弘一法師與劉質平雖是師生,但情同父子,1931至1932年間,兩人有記載的通信共39通,無任何有關於這些畫的記錄。劉質平先生在《弘一大師遺墨的保存及其生活回憶》一文中也隻字未提弘一法師作畫的事。相反,1932年弘一法師與同住廈門萬壽岩寺的了智法師的交往中明確表示,出家近二十年未曾事畫,因了智法師屢請弘一法師畫彌勒佛像供養,無奈之下弘一法師刻一方印章作交代[8];1932年5月弘一法師給崇德法師的信中也寫道:「前托劉居士之件,彼因豐居士編輯極忙,未便請求,故另託人寫畫」[9]。說明弘一法師自己沒有作畫,故請豐子愷先生作畫,豐先生又忙,弘一法師不好拂朋友的意,於是另請他人。相關記載,清楚明白。不知陳星先生為何認為這「另托之人」就是弘一法師本人!邏輯依據何在?難道弘一法師正面的證言反而不足取信?弘一法師披剃後以書法與信眾結緣,隨緣順世宏法利生,以畫結緣又何須緘默深藏?

質疑二:完成這批作品需要的工作量和時間量,恐弘一法師的體能難以承受。

1931-1932年,即弘一法師世壽52至53歲。這兩年弘一法師在浙閩兩地忙於宏法,又兩次大病,幾死,還曾立下遺囑。1931年正月初三他給學生劉質平的信寫道:「質平居士:……朽人近來精力衰頹,遠不如前。……前雲《清涼歌》冊頁,未暇書寫,只可作罷。……」[10];1931年二月的信中又寫道「……十日以來患病,近已漸愈。」[11]直到1932年春的信還囑劉質平:「余於病後,神衰腰痛。乞仁者向大藥房,購兜安氏保腎丸一二瓶。」[12]1932年六月留下遺囑:「劉質平居士披閱:余命終後,凡悼會、建塔及其他紀念之事,皆不可做。……[13]」1932年七月,病癒後給劉質平的信:「……近來老體仍衰弱。稍勞動,即甚感疲倦。…因年老多病,精力不足,寫大幅(字)時,常敷衍了事也。……[14]」據劉質平《弘一大師遺墨的保存及其生活回憶》的記載,1930年法師在上虞法界寺時,將華嚴經偈句,集為聯語,費半年餘光陰,集成三百餘聯。這是弘一法師在身體健康情況下的寫經速度。1932年6月,病後的弘一法師寫《佛說阿彌陀經》,每天才寫120字左右,共花16天時間寫完近2000字的經文[15]。

這次「發現」的繪畫作品初步統計達559張(卷、頁),還有數量巨大的書法寫經和條幅,僅較長的經書《佛說阿彌陀經》就寫了兩次,《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寫三次。若按兩年時間計算,弘一法師每個月必須畫23張畫,還要寫大量書法作品,此外,兩年間還必須畫10件從十幾米到三十幾米的巨幅長卷。弘一法師這兩年奔勞浙閩,講經說法、圈點經書,籌辦「南山律學院」,集晉、唐人移譯《華嚴經》三百聯書寫成冊,為其父寫《佛說阿彌陀經》,為劉質平寫《華嚴行願品偈句》,還為很多信眾寫字結緣……作為壯健的常人恐怕都做不到吧?

僅上述兩項,足使明智者望而止步,戒慎謹言。學問貴有新知新見,但任何的發現須在徵信的基礎上。由於沒有可資借鑑者,對弘一法師出家後是否大量作畫,判定確有難度,但畫上的題書、落款、印章等還是判斷的重要依據,尤其弘一法師的字作假難度很高。弘一法師自1931年52歲書風始成自家面貌,至1942年63歲,每一年用筆、結體、形態的變化均脈絡清晰,有跡可循,況弘一法師書體神韻獨邁千古,倘做過認真研究,辨析應不至太離譜。

下面,我們再來看這批書畫上題書、落款的嚴重錯訛。

質疑三: 題跋落款時空錯亂,初步已發現五處。

下面1、2、3、4號四幅書法作品,收錄於《弘一大師書畫集》[16]。

1號作品:規格138×23cm。落款「歲次癸酉三月 ……居明州伏龍峰」。癸酉年乃1933年,這一整年弘一法師都在福建閩南,並未到浙江,明州乃浙江寧波舊稱。相信行事嚴謹的弘一法師不致出這笑話。

2號作品:規格138×23cm。落款:「歲次癸酉春晚……居明州伏龍山中」。問題與上述相同。「成」字寫錯。

3號作品:規格136×28cm。落款「歲次癸酉五月……時居箬峰」。箬峰為浙江寧波鎮海伏龍寺山名。問題與上述相同。

4號作品:規格137×35cm 。落款「歲次鶉首春暮…… 晉水澄亭院 沙門勝髻」。根據《弘一法師年譜》[17]注釋,「鶉首」乃1931年,這一年弘一法師全年在浙江,沒到過福建,「晉水澄亭院」在福建泉州安海縣。

另一處錯誤為觀音冊頁題跋,也是時空錯置,茲不例舉。

作品落款時間、空間錯置、混亂如此!

因此,論者稱這些書法作品是弘一法師的墨跡,無法令人信服。

質疑四:經文斷句錯訛,初步已發現三十八處。

筆者初步發現這批作品中有37幅觀音、羅漢立軸的經文題書斷句錯誤,此處僅舉六例分析,其他31處經文斷句錯誤與這六例相似,相關的經文內容下文將會列舉。另一處錯誤在山水立軸中,疑仿弘一法師在《清涼歌詞·山色》里的題詩,但文句斷錯,本文不予列舉分析。

以下為弘一法師抄寫自《毘尼作持·半月布薩篇》、《無量壽經優婆提舍願生經》、《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和《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卷第一》的書法作品[18]:

以下9至14號懷疑是仿冒作品,規格均為138×35cm。收錄於《弘一大師書畫集》 [19]。

以下是弘一法師書法真跡5、6、7、8號作品的經文內容,閱讀方式為由上而下,由右至左。

以第5號作品為例,閱讀順序為:「佛慧明凈日,除世痴暗冥,梵聲語深遠,微妙聞十方,正覺阿彌陀,法王善住持,如來凈華眾,正覺華化生,受樂佛法味,禪三昧為食,永離身心惱,受樂常無間,眾生所願樂,一切能滿足,故我願往生,阿彌陀佛國」。

9、10、11、12、13、14號作品疑是仿冒品。以9號作品的題字為例,其經文內容為:「佛慧明凈日,正覺阿彌陀,愛樂佛法味,眾生所願樂」。10號作品的題字為「除世痴暗冥,法王善主持,禪三昧為食,一切能滿足。」 請留意題書文字內容!9、10號作品中的書法是對5號作品的橫向模仿位移,無法卒讀。在這批作品的另外31幅觀音、羅漢立軸中經文斷句的移植方式與9、10號作品的錯誤相同。這些作品上的題書懷疑均模仿自弘一法師抄寫的《毘尼作持·半月布薩篇》、《無量壽經優婆提舍願生經》、《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和《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卷第一》四幅書法作品,根據經書的經文斷句,稱為弘一法師真跡的這37幅繪畫作品上的題書斷句完全錯誤!

以下是《弘一大師書畫集》[20]一書中37幅觀音、羅漢繪畫立軸上題寫的斷句錯誤的經文內容(其中多處重複)。

以弘一法師的佛學修養出現如此嚴重而大量的錯訛,不可理喻!況且這些經文弘一法師曾在1931-1932年抄寫過的,怎麼可能會在作畫的時候錯題?既然題書已不可信,那這批畫有可能出自弘一法師之手嗎?

論定真跡者,請回答上述四點質疑。

作為一代律學高僧,弘一法師為重振南山墜緒的泣血努力,足為佛門莊嚴軌範和萬世師表;作為一個人,其認真嚴謹、一絲不苟的行為風範與終生惕厲情操、不斷超越自我的精神追求,亦足為世人高山仰止的人格楷模;尤其在一個為功名利祿匍匐奔走的時代,他讓我們看到一個大寫的「人」傲岸偉立的身影。將偽作掛在弘一法師名下是對大師的大不敬!任何輕率的論定都是對歷史的極大不負責任!

本文寫作的另一目的是想藉此請教研究弘一法師的專家、高人,請他們指出這批作品的更多問題,作徹底的廓清,也為當下魚目混珠的書畫市場打掃一小方凈土。

【致謝】特別感謝陳珍珍居士給予的鼓勵和無私幫助!老居士一生追隨弘一法師,舍己宏法,發願出版《弘一大師全集》,厥功至偉,年近九十仍為弘一法師全集的再版嘔心瀝血,深心敬仰。

特別感謝閩南佛學院了法法師在百忙中給予的誠摯幫助!

感謝曾印泉、童炎、連心豪、黃星民、林志民、阮美玲諸友好的寶貴意見和幫助!

【來源】國家文物局《文物天地》2006年6月。

[1]陳星:《弘一大師繪畫研究》。太原:北嶽文藝出版社,2006年1月版。

[2]陳星:《弘一大師繪畫研究》,第132-137頁。太原:北嶽文藝出版社,2006年1月版。

(一) 佛像、觀音等菩薩圖

各種單幅圖

一、139×70厘米,1幅(即西方三聖圖,已收入《弘一大師書畫集》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

二、178×75厘米,40幅

三、183.5×83厘米,27幅

四、135×69.5厘米,1幅(寫意彌勒佛圖,《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

五、182×98厘米,32幅(部分圖例《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千手觀音」等畫)

六、138×34厘米,96幅(其中10幅已收入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弘一大師書畫集》)

七、70×45厘米,1幅(金粉觀音)創作時間:1930年(《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

八、362×241厘米,1幅(護法觀音)創作時間:1930年(《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

長卷

一、62×1436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1年

二、49×1360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1年

觀音·佛經手卷

一、觀音與童子·心經 62×249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1年

二、觀音·心經 62×249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1年(已收入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弘一大師書畫集》,《弘一大師繪畫研究》第二章圖例)

三、觀音·心經 32×356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1年

四、觀音·佛說五大施經 35×272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2年

冊頁

一、39×28厘米,1冊 創作時間:約1931年(10幅菩薩圖,6幅題書。未標註創作時間。據「時居蘭阜山陽」推測為1931年,已收入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弘一大師書畫集》)

二、39.5×25厘米,1冊 創作時間:1931年(10幅菩薩圖,10幅題書,已收入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弘一大師書畫集》)

(二) 羅漢圖

羅漢長卷

一、 百羅漢長卷 50×1399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1年

二、百羅漢長卷 50×1253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1年

三、百羅漢長卷 31×890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2年(已由西泠出版社於2005年1月出版精裝本、7月出版簡裝本)

四、百羅漢長卷 50×1300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1年(四川省成都市「詩婢家」美術館藏)

按:以上百羅漢長捲尺寸有別,卷內羅漢形象有若干區別。

五、五百羅漢長卷 60×3360厘米 創作時間:1932年(局部見《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

羅漢手卷

一、十八羅漢手卷 33×298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1年

羅漢冊頁

一、十八羅漢 49×30厘米,1套 創作時間:1931年(圖例見《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

二、一百零六羅漢 50×30厘米,1套 創作時間:1931年(已由西泠出版社於2004年11月出版,2005年8月獲浙江省第十四屆「樹人出版獎」)

三、十八羅漢 39×28厘米,1套 創作時間:1932年(已收入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弘一大師書畫集》)

羅漢立軸

一、十八羅漢 138×35厘米,18幅 創作時間:1932年(已收入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弘一大師書畫集》)

二、十八羅漢 138×35厘米,18幅 創作時間:1932年(已收入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弘一大師書畫集》)

三、十八羅漢 138×35厘米,18幅 創作時間:1932年

四、十八羅漢 138×35厘米,18幅 創作時間:1932年

五、羅漢圖 138×35厘米,1幅(已收入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弘一大師書畫集》,見《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

(三)山水畫

山水長卷

28×1390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27年

山水冊頁

43×33厘米,1套 創作時間:約1929年(圖100頁,圖例見《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

山水立軸

130×46厘米,1931年繪,6副,(即山色圖,圖例見《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

(四) 松、竹、梅、荷、菊及其他題材作品

松竹梅屏條

187×46厘米,18屏,創作時間:1932年(圖例見《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

梅花圖冊頁

27×29厘米,1冊,圖10頁,創作時間:1932年(圖例見《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

竹圖冊頁

33×45厘米,1套,圖99頁,創作時間:1933年(圖例見《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

荷花長卷

53×2800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2年

松梅竹菊長卷

53×2530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32年

蘭竹梅長卷

53×2500厘米,1卷 創作時間:1941年

其他題材作品

寫意鍾馗圖 135×69.5厘米,2幅 創作時間:1931年(圖例見《弘一大師繪畫研究》附錄)

[3]陳星:《弘一大師羅漢畫集》。杭州:杭州西泠印社出版,2004年11月版。

[4]陳星:《弘一大師羅漢長卷》。杭州:杭州西泠印社出版,2005年1月版。

[5]柯文輝、李新華:《弘一大師書畫集》。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

[6]柯文輝、李新華:《弘一大師書畫集》。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

[7]林子青:《弘一法師年譜》,第185-186頁、196頁。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8月版。

[8]林子青:《弘一法師年譜》,第201頁。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8月版。

[9]《弘一大師全集》編輯委員會:《弘一大師全集》第8冊,第297頁。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年9月版。

[10]《弘一大師全集》編輯委員會:《弘一大師全集》第8冊,第102頁。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年9月版。

[11]《弘一大師全集》編輯委員會:《弘一大師全集》第8冊,第102頁。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年9月版。

[12]《弘一大師全集》編輯委員會:《弘一大師全集》第8冊,第106頁。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年9月版。

[13]《弘一大師全集》編輯委員會:《弘一大師全集》第8冊,第108頁。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年9月版。

[14]《弘一大師全集》編輯委員會:《弘一大師全集》第8冊,第108頁。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年9月版。

[15]林子青:《弘一法師年譜》,第198頁。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8月版。

[16]柯文輝、李新華:《弘一大師書畫集》,第138、137、116、139頁。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

[17]林子青:《弘一法師年譜》,第188頁。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8月版。

[18]《弘一大師全集》編輯委員會:《弘一大師全集》第9冊,第215-216頁。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年9月版。

[19]柯文輝、李新華:《弘一大師書畫集》,第39、42、47頁。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

[20]柯文輝、李新華:《弘一大師書畫集》,第38-61頁。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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